【壹】
“我知道,你一定在家,一定就在窗帘后面看着我,就是不想下来见我。”雨浠不停地喃喃着,任凭大雨淋湿了全身的衣服,一直在林野的楼下站着,不曾离去。她只想见林野一面,告诉他会等他回来,会永远爱着他,可是一个下午的等待只等来了这场淋漓的大雨,却不见他的人影。
林野给雨浠发了一条短信:“你回家吧,我不会来见你。”
带着期盼在等待着,可在手机响起的这一刻心彻底的冷了、痛了、也累了,伴着失落的神情转身拖着疲惫而又沉重的脚步向来时的方向走去。雨水混合着泪水顺着脸颊不停地往下流,那颗脆弱的心更显得苍凉。雨浠知道从此不会再有那清晰的身影在眼前出现,也不会再有那熟悉的声音在耳旁回响,明天林野将带着母亲的梦想飞赴遥远的德国,进入留学的生涯。
【房
雨浠是文静而又多才多艺的漂亮女孩,也许是喜爱文字的缘故,眼睛里总露出一丝忧伤的神色。在初三开学的第一天,班级里转来一位高高瘦瘦、学习成绩很棒的文弱书生——他就是林野。在他们对眼相望的时候,雨浠知道自己已经喜欢上了他,那份好感就这样深埋在心里。
雨浠的美和优秀也一样深深地吸引着林野,他们就这样暗暗相恋了。每天放学后就去街心小花园做功课,一起在周末去溜冰、去学弹吉他,只是这美好的时光实在是太短暂了。当林野的母亲知道他们的恋情时竟暴跳如雷,在学校里大闹了一场,让雨浠失去了往昔欢乐的笑容,整天以泪度日。
此时的雨浠才知道,林野只是来这所重点学校镀金的,因为他母亲要他去德国留学。可林野在爱上雨浠后却不想去德国留学了,只想在国内就读,可以每天看到心爱的她。这个想法让他的母亲愤怒到了极点,便把所有的恨都发泄到了雨浠身上,让雨浠受到了很大的伤害。整整三天没有见林野来学校了,雨浠知道一定是他母亲不让他来了。她爱林野,愿为他做一切,她哭着打电话给他母亲,告诉她愿意放弃这段感情离开他,只求林野的母亲让他继续来学校读书,在苦苦的哀求声中,林野的母亲才答应让他第二天来学校继续上课。
【叁】
林野眼中的一丝惆怅让雨浠的心好痛,她很想面对着他和他说一声:“我爱你!”可是她和林野的母亲有约定:不能继续接近他,否则会不让他再走进学校大门。只是这份约定林野并不知道,一直被蒙在鼓里。他依然会在放学后牵着她的手一起去街心花园,可雨浠的内心却痛得难以忍受,因为爱他,所以很喜欢和他在一起。也因为爱他,她无法忘却和林野母亲的承诺,这种痛苦对雨浠来说真的很残忍。
雨浠的成绩下降了,从年级第一降到了班级的第十名,连班长的职务也被撤了。脑子里整天想着林野,又要担心林野的母亲会找她麻烦,每天总是从恶梦中哭醒。原本瘦弱的身躯更显憔悴,黯淡无神的眼睛让林野猜到了个中的缘由,他和母亲爆发了一场激烈的战争,以结束自己的生命为由让母亲妥协了,答应让他们继续交往,不再干涉他们。
放松了紧绷着的心情,在近三个月的努力下,林野考进了市重点中学,而雨浠以二分之差进了区重点中学。但是所有的这些并没有改变他们的命运,因为林野母亲的妥协只是为了不让儿子产生逆反心理而做的缓兵之计。他们两个根本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一场悲凉的爱情故事在他们身上上演。
【肆】
进了保罗中学,雨浠立刻吸引了很多异性的眼球:一米七的身高,文静的神态,飘逸的身姿,连女孩都嫉妒死她了。只是她的心中只有林野,直到现在有了新的男友都无法忘记曾经和林野的那段刻骨铭心的恋情。
因为林野喜欢听她弹吉他唱歌,雨浠便在学校里组织了乐队,她成了自弹自唱的歌手,成了保罗中学一道最美的风景线。就在她尽情享受这快乐的时光时,噩梦悄悄地向她袭来,让她在不知所措中彻底绝望了。
德国的签证下来了,林野也一时惊呆了,因为母亲承诺过他不再去留学的,只要能考上国内名牌大学就可以,可是现在所有的手续都办妥了,不去是不可能的。面对母亲咄咄逼人的态势,林野知道母亲也是为了他好,为了他的前途着想,他再也不忍心去伤害给了自己生命的人,也是真正爱自己的人。他决定从雨浠的视野里彻底消失,尽管是痛苦的,但是他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林野关了手机,不再和雨浠联系了。可他的眼睛里写满了忧伤,没有一丝笑容,每天无精打采地和母亲一起做着出国的准备工作。内心痛苦的煎熬只有他自己知道,尽管忘不了雨浠,可是母亲不会再次妥协的,他只能面对现实。
【伍】
周末是他们乐队排练的时间,往常林野总会来学校看雨浠的吉他弹唱,可这次排练结束了都不见他的身影。发短消息没有回音,打电话已关机,雨浠的心有着莫名的惆怅,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带着满腹的心思离开了学校,一路上郁郁寡欢地前行,连同学和她说话都没有听见。
一连几天都联络不到林野,雨浠只能去他家找他了,可怎样按门铃都没有人理睬,她的心彻底崩溃了。坐在门前的阶梯上等了整整两个小时都没有见到他家里有任何动静,她迈着凌乱的步伐踉踉跄跄地回到家里,倒在了床上。
晚上雨浠拨通了林野的好朋友的电话,才得知林野要走了,而且不让任何人告诉她消息。她无法承受这突然打击,躲在被窝里放声大哭了起来,直到母亲抱着她,不停地安慰她,她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梦里依稀见到林野背对着自己不停地向前走着,无论她怎么喊,怎么追,都无济于事。她醒来后不停地哭着,泪水沾湿了枕巾,她病倒了。
【陆】
雨浠接到林野朋友的电话,得知林野明天就要去德国了,她很想在林野走之前见见他,可每次电话打过去都是关机。雨浠任凭泪水不停地流,拖着虚弱的身体朝门外走去,在大街上几乎要摔倒了,她不得不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朝林野的家驶去。一路上告诉自己要坚强,不能哭,可是泪水还是不能抑制地往下流。
到了林野家门口,她按着门铃,满心期待着门缓缓打开的时候能看到林野,可是她还是失望了。阴冷的天气让原本就虚弱的雨浠浑身颤抖了起来,她不想就这样地离开,她要等,等林野出来见她。
站在楼下,抬眼看着四楼的窗,好想林野能探出头来告诉她:“我马上就来。”可是所有的一切只是她的梦幻。无声的泪水打湿了她的衣襟,也许她的痴情打动了上苍,天也哭了。
没有任何地方可以避雨,雨浠只能接受这突降而至的雨水的洗礼,可她还是期盼能见上林野一眼,告诉他有多想他,多爱他,会一直用心等待他的归来。可是所有这一切都是她的一厢情愿,林野连电话都没有接一个,又怎会来到她的身旁呢?
【柒】
四个小时的漫长等待,雨水已经把身心都淋湿了,雨浠麻木了。看着林野发来的短消息,她知道林野一定在家里,只是不想见她。当雨浠带着悲凉的心情回到家里,那颗受伤的心再也支撑不住虚弱的身体了了,她倒在了地上。
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睡在了暖暖的被窝里,母亲露着慈祥的笑容坐在床边看着她,雨浠再一次地哭了,哭得很伤心。母亲搂着她,轻轻地告诉她:“所有的一切都会过去的,往后你会遇到比林野更棒、更爱你的男孩,你会很幸福的。”
倚在母亲的怀里,雨浠慢慢地缀泣着,她知道和林野的爱已经彻底地画上了句号,往后的日子她要把心思全用在读书上,她要做个很出色的女孩,不让人们说自己是花瓶。
【后记】
当雨浠隔着屏幕向我述说这一切时,我知道她一定很伤心,因为我也泪流满面了。如此深情的爱恋发生在十六岁花季般的孩子身上,实在是难以想象。我知道往后的日子里因为雨浠的出现,我的生活会发生很大的变化,我除了用心地爱她,呵护着她,不会让任何人去伤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