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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却总是开在别人的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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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布时间:2009-0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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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毕业分配通知单,我来到了这座边境小城,到城外的某部报到,毕业分配我被分到了某部团机关。

接待我的是一个身穿笔挺军装戴着军帽系着领带脚下皮鞋晃人眼的年青军官,属于有型有气质的那派。接过我递给他的分配通知单时,他略略看了一眼,眼光便又投到了我的脸上,很淡漠的目光,甚至有些不屑一顾。这是一个势利的男人,我皱了皱眉头,冷冷敬了个军礼,转身向办公桌走去。

坐在椅上,眼光再向四周打量时,办公室里已空无一人,忍不住我再次冷冷一笑。我的报到单上各种资料很简单很普通,包括家庭出身一栏,看不出任何迹象,我只是一个刚从学校毕业分配到这儿的普通女兵。而刚才那个接待我的势利男人,将是我的顶头上司,李轶,某部宣传股股长,少校军衔,级别副营,年龄28,父亲是某部某师的二号领导,这些资料在我来这儿报到前就已知道了。望着对面堆满了各种书籍的办公桌,我又冷冷笑了。

几天后的一个夜晚,我从政委家里出来,经过团部机关向宿舍走去的时候,我抬起头,看见三楼的一个窗口还亮着灯,我又笑了,不再是冷笑,是一种报复后有些痛快有些得意的笑。等着吧,李轶,我们的游戏就要开始。

李轶下边防采访,主任从办公室走过来,说,李轶,带上玫瑰;李轶到军里开新闻会议,政委似不经意从宣传股办公室走过,又似不经意地开口,李轶,带上玫瑰;李轶要到某卫生队采防一个工作出色的军医,我径自收拾东西,跟在后面,不看李轶紧皱的眉头,团长在后面摆着手,看着李轶,说,去吧去吧,带上玫瑰,让玫瑰来写这篇通讯报道。李轶大踏步而去,望着他的背影,我笑了,有些不怀好意地笑。即将采防的军医,是他的女朋友,女军医的父亲,是一所军医院的权威主治大夫,而李轶正与军医热恋中。我跟紧了李轶向前大踏步的脚樱

李轶的眉头越皱越紧,我的脚步越跟越紧。我听见女军医在门内与李轶的尖叫,女军医的怒气有些压拟不住:李轶,这只是你的借口,她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通讯员,是你的部下,去哪儿都不是你一句话吗?为什么你总带着她?你明明喜欢上了她,却还瞒着我欺骗我。这时候的女军医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女人,一个钻进了爱情牛角尖的女人,昔日的聪明才智不见了,再也听不进李轶的任何解释。也难怪,一个刚从学校毕业小小的通讯员能有什么背景,又怎能劳驾团长政委主任的一次次亲自关照。女军医不相信男朋友的解释,李轶的解释变得有些苍白无力。转身离开的时候,我又冷冷笑了。

李轶的目光开始落在我的脸上,眼睛有了热情在涌动,再没有了当初的冷漠。由我提笔的一篇篇通讯报道在部队流传开来,接着,团部的黑板报,师部的黑板报,及至空军报解放军报的通讯报道中我的名字相继出现。女军医离开了李轶,在又一次目睹我和李轶相偕相走的身影后。是那天的黄昏吧,我和李轶正从边防回来,女军医来找李轶的时候,李轶的手正向我的手臂伸过来,我看见女军医快速地转过了身子,飞快地从另一个方向跑了,李轶没有看到女军医的身影。女军医跑得太快了,她没有看见我正缓缓从地上站立起来的身子。那天的黄昏,看见女军医的身影,我的脚在那一刻扭伤了。

李轶沉默了,脸上出现了落暮的表情,很多次,我看见他呆呆地低头看着手里的钢笔出神,那支钢笔,李轶常不离身,李轶曾无意中说过,这支钢笔是李轶生日的时候女军医送的。李轶发表在全国大大小小的刊物上的文字就是用这支钢笔一个字一个字写出来的。忽然间,我的心有丝丝的莫名疼痛。

李轶又要出去采访了,收拾完东西,站在门口,等着我。我没有动,坐在椅上,目光望向窗外。李轶走过来,玫瑰,快走。

李轶清瘦了许多,我的目光停在他的脸上,心轻轻抽动了一下,心里有个声音在呢喃,李轶,我错了,对不起。我不敢告诉他,我去找过女军医了。可是当我去的时候我看见女军医的胳臂正亲热地挎在一个帅气的小伙身上,两人正亲密地说着话,女军医的笑容甜甜的。

无声地站起来,伸出手,我想接过李轶手中的背包,李轶拒绝了,玫瑰,不用,还是我来拿吧。

我还要坚持,李轶笑笑,大踏步地向门外走去,转眼,没了身影。咬咬唇,我急步追过去。李轶,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势利,在战友们的口中,他是一个很热情很实在很真诚的男人,只是却是与他接触过后才知道。我不明白,当初见我时他为什么有那样的表情,我想知道。

李轶病了,是我无意中觉察的,当我一步步随着李轶的脚印向驻在山顶的哨所爬去时,我一脚踩空,眼看就要随着脚下的石头一起向山坡滑去时,我啊的一声大叫,惊恐地闭上了眼,我以为这下玩了,却没想到身前一双手臂伸过来,接着,身体倒在一个温热的怀里,睁开眼,一直在前带路的李轶不知何时趴在了我身后的山坡上,李轶的声音很急促:玫瑰,你怎么样?吓坏了吧?没事了,埃

一股陌生的却又有一丝熟悉的气息向我扑过来,属于男性的气息,心不受控制地颤栗着,我的脸红了,发现身体还依在李轶的怀里,我想移开,动了动身子,不知是我真的吓坏了没有了力气还是李轶的双手紧紧拥着的缘故,身子依然倒在李轶的怀里,没有移开丝毫。

我的眼睛悄悄移向李轶,李轶的头正好低下来,我们的目光碰在一起,我听见李轶啊的一声接着手忙脚乱地松开了一直紧拥着我身子的双手,然后,我看见李轶的脸一点点变红,接着,有汗从他额头渗出。转过头,我偷偷笑了,站起身,从兜里掏出淡蓝色的手巾,抚向李轶的额头。

手伸向李轶额头的时候,我不由得叫了起来:李轶,你的头好烫,你病了吗?我的声音很焦灼,我们去的地方是一个人烟罕迹的大山沟,是一个只有四个战士还有一位排长的哨所,如果生病去了那里会很危险的。我和李轶都没有发现我刚才的叫声,还有那声从我嘴里对李轶的称呼。

李轶伸出手,握住我的双手,说,玫瑰,不要紧的,我带了药呢。李轶从包里拿出了很多的药。

我一看,果然。

但我还是不太放心,这时我才发现李轶的身影已悄悄浸入了我的心底。到达山顶哨所后,我坚持让李轶好好休息,一个人随着战士们跑遍了哨所外的几个哨卡,所有的记录整理完后,才交给李轶,不管李轶的软硬兼施。这时,我固执的性格逐显端睨。

回到团部后,李轶的烧还没有退,团领导知道后坚持让他好好休息,这时候,团里悄悄地传出我与李轶的传闻,夹杂着另一种传闻竟愈传愈凶,有人开始怀疑我真实的身份。

悄悄回了一趟家后,晚上我端着妈妈亲自褒好的鸡汤向李轶的宿舍走去,在门外的时候,我站住了,屋内隐隐传来说话的声音,两个人的谈笑声。

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询问的声音:“李轶,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现自己爱上玫瑰的?”我屏住呼吸,李轶清晰的声音传进耳里,他说:“其实,前段时间我就已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我喜欢她并爱上了她……”一阵晕眩向我袭过来,伸出手,我扶住了门框,用力咬住唇,转过身,向回路走去。李轶的声音在继续:“……却是在知道她真实身份就已经开始了的。”只是,我没有听见,我的心里正下着滂沱大雨。

李轶,你是在知道了我真实身份后,才爱上的我,是么?望着李轶办公桌上已码得整整齐齐的书籍,我不动声色地笑了。

李轶迎面走过来,我正与乔北并肩走在一起,与李轶擦肩而过的时候,我对乔北说,什么时候上我家去,我爸想见你。乔北的眼睛刹时亮得惊天动地,我的手向乔北伸过去,乔北颤抖着一把握住了我的手。我看见李轶的脚步踉跄了几下。

乔北的电话多起来,约我晚上到营区外的小径走走,每次,我都笑着答应了。李轶把头埋在厚厚的书里,放下电话的时候,我看见李轶的身体轻轻摇了遥

与乔北认识是在某部医院,那天因为急性肠炎,李轶把我送进了医院,乔北那天值班,在他悉心照料下,我很快康复出院。乔北的穿着很朴素,很老实很随意的样子,我的一切对他来说很陌生,在他眼里我只不过是一个患病的普通女兵,而在我眼里,他是一个很刻苦不会心计也不是势利的男人,出院的时候我留下了办公室的电话给他,于是,我看见他眼里有抹惊喜在闪烁。

我不以为意,李轶来了,接我出院,此时温柔的眸子正停在我脸上。

和乔北在一起的时候,李轶的身影总在眼前晃动,第一天报到的情景,李轶冷漠的目光,不屑一顾的眼神,端着鸡汤站在李轶房门时他飘到房门外的话语,我的心一阵阵紧缩。而后,我的眼光落在乔北永远挂着温和笑容的脸上。

乔北来找我的次数多了,我和李轶的传言已悄无声息,再也没有人笑言李轶是我的男朋友,他们都默认了乔北。爱在营区散步的李轶把自己关在了办公室和宿舍,和乔北在营区迈步的时候再也不见李轶挺拔的身影。我有些怅然若失,走在乔北的身边郁郁寡欢。

但去边防或者到外地开会学习时李轶的脚步依然停在身边,望着我,他说:“玫瑰,走吧。”这时,微笑爬满我的脸庞。

那天的中午,和李轶从边防回来后,隔壁办公室的战友走过来,对我说,乔北这几天一直打电话找你,说有事呢。李轶正站在我身边,望我一眼,轻轻一笑,转身走进了办公室。犹豫了一下,我向大门外走去。

乔北的办公室并不太陌生,我曾来过几次,因为生玻办公室的门虚掩着,我的手向房门伸去,欲推开虚掩着的门。乔北的笑声响起,得意却又似极力压制的笑声,我缩回手,一个陌生的声音又响起。

“玫瑰,真是你女朋友?”“当然!”“她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兵,你知道吗?”“当然,在认识她之前我就知道了,我有一个同学在她们团机关工作,有次我去找同学时正好在营区遇见她,我同学告诉了我她真实的身份。”片刻的寂静后,房内又有笑声传过来。接着,乔北得意的声音又响起:“她一直不知道我早已知道了她真实的身份,而我也装做不知道,她一直以为我真爱上了她,嘿嘿……”嘿嘿,我也低声笑笑。然后,再次伸手,我推开了房门,笑声嘎然而止,我的眼光望向乔北,乔北的嘴微张着,呆呆地望着我。

乔北的电话再也没有来过,营区的小径,再也不见乔北的身影,还有我。

整个秋季我落寞得很,把自己关在宿舍,谁也不理,包括李轶停在身旁的脚步,我拒绝了一切的外出工作,包括最爱去的边防。

周末换下军装,穿上最喜欢的蓝色套裙,描了淡眉,化上淡妆,去了市区最有名的一家酒吧,坐在吧台上,喝着酒,眼睛四处巡视着。

有人走过来,端着酒杯,酒杯里装着酒吧里最名贵的法国干红,我笑着举起手中的酒,那是一杯廉价的鸡尾酒,我不在意,用目光迎接着径自向我走过来的男人,那是一个俊美帅气的又有着良好气质的男孩。

男孩很快为我叫来了与他杯中一模一样的名贵法国干红,我娇笑着与他频频举杯。末了男孩的手似无意中碰到了我。我不着痕迹地轻轻转过身子,却看到穿着一身深蓝色夹克的男子,正坐在我身后静静地看着我。

回营房的时候,已是深夜,李轶背着我从营院后门钻了进去,送我回宿舍的时候,我听见李轶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他低下头,望着我醉意有些朦胧的双眼,轻轻开口:“玫瑰,你不需要这样,你很可爱,并不是……”我打断他的话,伸出手,捂住他的嘴唇,直视他的眼睛。一阵酒意涌上来,我推开他,向房间走去,在倒下的刹那,我清晰地听见自己说,“李轶,为什么你们都只是爱上我的身份?”

秋天过后,冬季的残忍终于出现在我眼眸。李轶的目光一直温温柔柔地停在我脸上,我视而不见,身旁的脸庞飞快地变换着,欢快的身影又出现在营区的小径。李轶的身影偶尔也会出现在小径的对面,这时候的我,笑声更亮,与身旁伴着的身影挤得更近了。

洁白的雪在空中上下飘舞的时候,李轶告诉我,他想回家探亲,可能有些时日,我微笑着点点头。李轶走的那天,我随着送行的人群,跟到了月台。临上火车时,李轶撇下一直围在身旁的战友们,来到我面前,低下面颊,望着我,轻声开口:“玫瑰,可以拥抱一下吗?”我抬头,看着面前的男子。第一次发现李轶穿上西装的样子竟那样酷,他的长像竟是那样俊美,而且,他是那么高,比我几乎高出半个头。李轶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眸子里有笑容,落暮的笑。我轻笑着点头,李轶伸出双臂,搂我入怀,我听见李轶在耳边轻轻叹道:“玫瑰,为什么会开在别处的花园?”伸出双臂,紧紧搂住他的腰,有些迷茫,这是个温暖的怀抱,我竟是如此眷念他。我的声音有抹受伤的痛苦:“为什么你们都只是爱上我的身份?”我听见李轶重重地叹口气,放开了我。

战友们重新围上来的时候,火车已经开始鸣笛了。

再次传来李轶的消息时,已是一月后了。政治处主任走进来,坐在李轶的办公桌边,他对我说:“玫瑰,李轶要调走了,他主动申请的,到一个很远很艰苦的边防部队,再过几天他就要回来办理手续了。”我怔住了,呆呆地望着主任,看见他的嘴唇又在动:“李轶结婚了,他将带着他的新婚妻子一起去报到。”我的眼泪一下子漫了上来。眼光停在李轶的办公桌上。

李轶办公桌上的东西很多,有些乱。我走过去,慢慢帮他整理。然后,犹豫一下,我拉开了李轶的抽屉,随着手的移动,一本淡蓝色的日记本出现在我面前。我毫不犹豫地打开了它,眼光在日期上搜索,终于,停下,我找到了我第一天来报到的那页。有股恍然大悟的感觉,接着,翻过去,第二页,第三页,一页页的看,然后,目光被一页的日期死死锁住,心中象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撞击了一下,生疼生疼,很快地,我的眼泪就下来了,日记本掉在了地下。

下班了,所有的人都离开了办公楼,寂静一下子涌进了每个房间的角角落落。站起身走到房门边,轻轻关上房门,锁上。回身坐在椅上,抱着日记本,又开始流泪。

终于明白为什么李轶在我第一天报到时会有那样的表情,李轶曾手把手教过一个刚从学校毕业分到这儿的女兵,女兵曾信誓旦旦说永远会扎根在边防,可是当一切时机成熟时,女兵潇洒地挥手与边防说“拜拜”,女兵的手段有些让人鄙视。我的眼前又浮现出李轶第一次见我时的淡漠和不屑一顾。

夜幕降临了,窗外有点点的灯光渗透进来,我没有开灯,屋内一片漆黑,站在窗户边,向小径那头望去,久久不肯收回目光。再有两天,李轶将会出现在那里,伴着他的将是他新婚的妻子,一个很普通的女人。

李轶的日记上清楚地记载着,喜欢我并爱上我的那刻,是在我们与几个哨卡的战友们登上最险峰站在山顶欢呼的时刻,那天途中我高烧没有让任何人知道却坚持着与战友们一起登上了山顶并顺利完成了任务。在欢呼声中李轶的手无意中碰到了我的额头。

李轶默默地爱着,用行动证明着他的爱。我从李轶的目光中感受到了他的深情,我在等着他开口,直至那天我端着鸡汤站在他宿舍前,我终于听到李轶的表白。李轶的表白我没有听完,我转身离开了李轶的宿舍,端着鸡汤。那天是我的生日。

两天的时间很快过去,李轶来了又走了。走的那天我没有去送行,我们在办公室告别。李轶最后一次俯在我耳边说:“玫瑰,开在了别处的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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