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冬季,东北的天气黑的更早些,除了看电视、上网,就是坐在那里,沏一杯咖啡,看窗外飘洒的雪花思绪,或读一本喜欢的书,或呤一首醉人的诗,闲适、平和、静静地追寻往事......
昨夜,读一首带着浓厚宗教般情怀的爱尔兰诗人叶芝的诗《当你老了》:
当你老了头白了睡思昏沉
炉火旁打盹请取下这部诗歌
......
多少人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
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
只有一个人爱你朝圣者的灵魂
爱你衰老了的脸上痛苦的皱纹
......
这是叶芝29岁时邂逅爱尔兰爱国主义者、美丽的女演员毛特·岗时而作,痴心的叶芝对毛特·岗抱有终身不渝的爱慕,遗憾的是叶芝穷其一生的情感追求,却没有得到毛特·岗的回报。诗人就在一生遥遥无期的爱情中一直吟唱着这首坚定、寂寞的爱情诗歌。全诗没有跌宕起伏的激动和宣泄,只有朴素的语言、舒缓的调子、淡淡的感伤和娓娓道来的平静倾诉,却让我感到异常的亲切与温馨,洋溢着宗教一样纯净的温暖和脱俗的情感。
读这首诗,让我在文学作品和现实生活中看到的都是对年轻爱情的热烈、张扬、缠绵动人的歌颂,被她的朴素和温暖所打动,眼前幻化出的是一幅美丽的油画:飘着雪花的冬天,满头白发,一脸皱纹的爱人,偎依在壁炉前,读诗人写给她的爱情诗篇。我一直被这样的一幅画面所感动,就象我更容易被年迈老人相濡以沫的相互体贴感动一样。
人在年轻的时候,有如花的容貌、柔软、健康的肢体、明媚的眼睛、大把的青春,给爱情创造了天生的载体。所以,诗人在歌颂爱情的时候,总是把这些美丽的东西和美丽的爱情连在一起,有谁会坚定地去爱一个有着满脸衰老皱纹的老妪,有谁会去歌颂一个有着痛苦皱纹老妪的爱情呢?我想,只有叶芝。这个有着透明灵魂、浪漫、唯美、俊逸、迷人的爱尔兰诗人,爱的是一个“朝圣者的灵魂”。这样的一份坚定、朴素、温暖的爱情一直就是我的梦想和追求。从那个冬天开始,我就爱上了写这首情诗的诗人,甚至是这样浪漫的字眼,我都喜欢,期待能有这么一天,有这样一个人,爱上我满脸的皱纹。
我一直认为叶芝的诗更应该放在冬日里来读。因为冬天的萧索,冬天的寒冷,冬天是四季的结束,在这样的季节来读叶芝的诗,这种温暖会像冬日的火炉,更容易暖进我的心里,优美的句子和清纯的情感,欢乐和痛苦皆化作独立行走的文字,表达着与众不同的唯美世界。这种诗意是淡淡的、暖暖的触动着我的心底。
生活即诗,诗即生活,重要的是要有一双发现诗的眼睛。在冬季这个夜晚,叶芝的诗会让我忘却寒冷,忘记凛冽的北风,会让我有一个可以依偎的火炉,更会让我满怀希望地实现一份面对岁月皱纹微笑的温暖爱情——
一分温暖的老了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