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千世界,人人各有所好,各有所求。
有的人偏爱权利,期待着君临天下;
有的人偏爱财富,梦想着一掷千金;
有的人偏爱名声,追求着家喻户晓;
有的人偏爱真情,渴望着天长地久;
我也喜欢功名利禄,我也想要纯真感情,但若让我选择一样最爱,那么这些都不是,我最爱的是智慧,我宁愿像邵康节那样满腹经纶而终身不仕,也不愿像司马衷那样贵为天子却冥顽不灵;我宁愿像陶朱公那样聚散家财,也不愿像沈万三那样死于富贵。无论是权利、财富还是名声、真情,若没有智慧做载体,便显得十分苍白。智慧为本,它们为末,本末倒置则求之不得。而且最重要的是,若你相信轮回,那么当你寿终正寝的那一天,能带离这个世界的恐怕只有两样东西,一是这一生你所造的业;另一个便是智慧,其余的一概带不走。人生下来就智愚不同、贤不肖有差,为什么张居正三岁能读书识字、甘罗十一岁就能拜相,而有的人却目不识盯终身愚钝,思来想去还是佛家的“慧根”一说比较在理。何为慧根,即为智慧之根,智慧为什么有根,只是因为前世的积累。
我记得早些时候,经常能听到“智慧”这个词,但却弄不清其具体的含义,总是与聪明、知识等混淆,随着学识、阅历的增加,才对其有了渐渐的体悟。先说说什么是聪明,聪明和智慧的意思接近,最容易被混淆。聪明在古语中是两个形容词,所谓耳聪目明是也,聪明结合在一起用来形容一个人的观察能力强,再往后引申为头脑灵活、思维活跃。聪明的意思和智慧中的“智”的意思基本相同,二者的差别主要在于“慧”字。智主头脑、慧主心灵、慧在明心见性,这个很难。多数人有智无慧,因为求慧甚难,定能生慧,如何能定,外不着想、内不动心。试问在当今这花花世界,谁能真正做到视金钱,权利如粪土;又有谁能视美女帅哥如枯槁呢。所以想要求慧,除了有上上智,也得拿出像王阳明龙场悟道那样的功夫来。
再说说智慧和知识的区别,这个区别还是比较明显的,最主要的就是知识是死的、智慧是活的、知识在学、智慧在用。我曾经看过《庄子--天道》里“轮扁论言”这样一则故事:
齐桓公在堂上读书,轮扁在堂下砍削车轮,他放下椎子和凿子走上朝堂,问齐桓公说:“冒昧地请问,您所读的书说的是些什么呢?”
齐桓公说:“是圣人的话语。”
轮扁说:“圣人还在世吗?”
齐桓公说:“已经死了。”
轮扁说:“那么国君所读的书,全是古人的糟粕啊!”
齐桓公大怒,说:“寡人读书,制作车轮的人怎么敢妄加评议呢!有什么道理说出来那还可以原谅,没有道理可说那就得处死。”
轮扁说:“我用我所从事的工作观察到这个道理。砍削车轮,动作慢了松缓而不坚固,动作快了涩滞而不入木。不慢不快,手上顺利而且应合于心,口里虽然不能言说,却有技巧存在其间。我不能用来使我的儿子明白其中的奥妙,我的儿子也不能从我这儿接受这一奥妙的技巧,所以我活了七十岁如今老了还在砍削车轮。古时候的人跟他们不可言传的道理一块儿死亡了,那么国君所读的书,正是古人的糟粕啊!”
齐桓公读古书,得到的仅仅是一些纸上的教条和空洞的理论。而制作车轮的道理和技巧,是无法用言语说明的,那些理论正是所谓的知识,而那制作车轮的不可言传的道理便是智慧,其中区别一看即明。
回到当下,当今世界科学为第一显学,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发展,科学研究“物”理,我们也常说外物,“物”理研究到极致,改造的也是我生活的外部世界,外部世界再好,也只是环境罢了。千万不要以为环境好了,你就快乐了、幸福了,快乐、幸福是内在的。有多少人住着豪华别墅,开着香车宝马,却走上了自杀之路。还记得刘禹锡在《陋室铭》里写道“山不在高,有仙则明;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所以说,好的环境还要有好的心态做支撑,否则一切都是缘木求鱼,而好的心态也要有圆润的智慧做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