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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场风轻云淡的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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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布时间:2008-1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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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5日,腊月廿八晚,我只身来到了深圳。没有告诉任何人,也没有联系任何人,因为我只在这个城市停留一晚。明天,是我的生日。坐在网吧里,看着灯火辉煌的街上人头涌动,我犹豫着该不该见一见辛建云,但在片刻迟疑之后,我没有发出手中的信息。也许,相见不如怀念。

我把手机握在胸口,倒数十秒,如果有他的信息,我就决定云去见他。直到倒数为0,直到我颓唐地趴在桌面。明天我将归去。

对感情,我知道,我们都是谨慎而胆怯的人。我们的相遇,是一个美丽的错误。你想听听我们的故事吗?也许你会觉得我很荒唐、幼稚而可笑,但请你,静静地倾听,只做一个沉默的听众,我不需要安慰和建议。我一直都知道,这只是一个美丽的梦。

辛建云,是我第一次用心去喜欢的男生。其实我说不清楚我喜欢他什么,但天底下又有几对情侣能说得清楚喜欢对方什么?也许是距离所产生的美丽幻影让我迷恋,也许是我需要一个人来让我牵挂,也许是他的稳重、成熟、敬业和真诚。他问我为什么喜欢他,在我身边有着那么多爱慕我的男孩。我反问他为什么追我,在他的身边一样有着那么多的女孩。而且他曾说过,他不喜欢冒险,但我们的恋情却是十足的冒险。他与我,认识于网络。然后我们同时大笑,我说这是一个怪问题,他说或许他是一个怪人。

我记得有一句话,说:“爱情是一笔巨债,相思与眼泪,是恋人为它付出的利息。”我以为,我们的爱情没有眼泪。

相思是一个很玄的东西,它诱惑我们恨不得日日相守,夜夜相伴。在相思成灾的日子里,我们恨不能变成贞子,从网线、电话线里爬到对方的身边。我记得我曾改过《采桑子》送给他:

恨君不似窗前柳,

南北东西,南北东西,

只有相随无别离。

恨君却似窗前柳,

不解风情,不解风情,

只是依依向晚晴。

那天晚上,他给我打电话整整聊了六个小时,直到卡里一分钱都没有剩下,已是天微亮时。我无法想象一会上班的他如何睁开眼睛,如何让大脑继续清醒地运转。我们日以继夜,疯狂地思念着对方,打电话,上Q视频。我们真希望可以紧紧相拥,在这漫漫长夜里,永远永远,相伴相依。

那时已是寒假,所有的同学都走了,我留在了空荡荡的校园里。整栋宿舍楼只有我的宿舍有灯亮着。对面的宿舍楼,这学期刚发生了一起凶杀案,至今凶手仍逍遥法外。我把门窗紧锁,下午六点后便再也不敢出门。夜里上厕所时,看到对面阴沉沉的楼,心惊胆战。我们学校建在郊外,夜里,山猫群起而嚎叫,声音凄厉而惨恻,我捂紧被子不敢动弹,直到他十点半后下班回到家里上网陪我。看着他开心的笑脸,我感到一切都值了。就如那晚我颤颤微微地踩上四张相叠的凳子只为了插上网线。

2月13日,是我们约定见面的日子。我们说好一起过情人节还有我的生日。生平第一次,情人节有了意义。我告诉妈妈:“妈妈,我要恋爱了!”

辛建云问我,我要什么生日礼物。我不假思索说了耳环。我喜欢一切美丽的东西,特别是大耳环。大耳环,表达的是一种豁达和潇洒的情怀。不过平时我几乎不戴耳环。逛街时我总爱逛精品店,我的理想是开一家精品店。我曾看过一对石榴石耳环,非常喜欢,但我没有买。每次上网我都会打开网页细细欣赏那美丽的图案,我期待着我爱的男孩亲手为我戴上。石榴石,形状很像石榴的籽,代表贞操、友爱、忠实;紫红色,娇柔中带着艳媚,神秘里张扬着性感。代表着自信与骄傲,高贵与雅致,它浪漫、神秘、性感,隐隐地透着蛊惑。我固执地相信,只有爱人的手才能为我戴上。它是爱情的颜色,代表着热情、执着、绝对。玫瑰与鲜血,生命与永恒,只为一人。

于是我把这对耳环,银镶石榴石4mm珠径耳环的图片发给了他,然而我没有想到,我们的争吵从这里开始。之前我曾给他发过一张我出游时戴着大耳环拍的相片,他说我很野。

“怎么这么大啊?”

“这只是图放大了而已埃总长度才35MM。”

“我无法想象我的女朋友带着一对大耳环,更不能忍受她说35MM的耳环还很校”

“是总长度,又不是环的直径。我不知道什么样的才算小,耳针吗?”

“或许是因为之前看过你戴大耳环的相片,所以先入为主。但我一直以为你是很文静的女孩,我们对对方的了解真的太少太少了。”

“人都有放纵自己的时候,如果每时每刻我都是那么的乖,那结果是我疯了,还是你烦了、腻了?”

“我觉得自己不是很喜欢有野性的女孩子。我们不说耳环了,而是从耳环这件事来看你的性格。”

眼泪在我眼框里打转,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银勾加上坠,35MM的耳环很大。我记得我们已经商量好了,以后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就不戴大耳环。其他时候可以由我来决定。我不想再说话,而他匆匆找了个理由“我吃饭去了”下线了。

这一天是2月11日。

晚上,我给他发了条信息,说:“天气似乎变冷了,你过来的时候还是带件厚的外套吧。”

良久,他回我三个字:“再说吧。”眼泪再一次在我的眼框中打转,我终于明白,原来我并不坚强。一直以为我不屑于流泪,现在才知道,那是因为我在乎的人从来没有伤害过我。

一个人坐在冷冷的电脑前,我摸到自己冰凉的泪水。我对朋友说,如果哪一天我忍不住哭泣,我一定要对着镜子哭,那样我就能看到我哭的时候的丑样。我最爱美了,一定能马上止住了哭。

有人说:“20岁是梦的年华,适合追求完美的爱情;25岁,是梦醒时分,喜欢看一个人的钱途;而30岁,是休憩的午后,这时最想要的是与一个人平平淡淡的相守。”那20岁的我,是否注定了为爱情忧伤或欢喜?

第二天醒来,他没有叫我起床。我慌乱地安慰自己,也许他只是忘了,也许只是他起得太晚要赶着去上班所以没有时间叫我。我坐立不安。

“我可能不过去了。”

“春运,人太多,飞机票太贵,以后有的是时间见面。”

我愣在电脑前,忘记该如何开始哭泣。对着镜子,我盯着自己难看的样子,可是眼泪还是一颗一颗地滑了下来,趴在桌子上大声地哭泣。我知道,他不会过来看我了,再也不会了。

我给自己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然后细细地洗头,让每一缕头发都乌黑得闪亮,柔顺地披在我肩上。好好地修眉,把它修得又细又长,弯弯的像美丽的月牙。剪一个利落地留海,让我的眼睛更迷人。做一次全身的护理,让皮肤光滑再光滑。然后对着镜子微笑,告诉自己我依然楚楚动人。

算了,算了,没有情人的情人节又如何?想与他一块坐在公园里荡秋千,没有了他,我自己去又何妨?想与他一块骑自行车到南亚植物所,那里的天好蓝,草好绿。没有他,我自己躺在草地上看天,也很抒情。20个没有情人的情人节都过了,难道还在乎多一个?没有人陪我过生日又如何?坐在异地的旅馆里,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听我的心跳,一起一伏。漫漫的夜,我曾经离他如此之近。也许一切都已经够了。

不记得是谁写的句子,或许是我自己。“当你绝望地哭泣时,你想起了谁,谁就是你最爱的人;当你寂寞地徘徊时,你想起了谁,谁就是你需要的人。爱与需要,你要的是谁?”辛建云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无论我在绝望抑或孤独我想到的都是他。2月14日,情人节。我挂着QQ看了一整天电影。他没有对我说过一句话。晚上,山猫再一次群起而嚎叫,我吓得慌乱地拨号,那头的人是他。尴尬地说再见,说早点休息吧。

其实我知道,一切理由都只是我们胆怯的借口。他胆怯得不敢再跟我说话,而我胆怯得不敢问他何时再来。他说过,如果见面后我们无法接受现实中的彼此,那么等待我们的将是永远的悲伤。我们都将在对方的世界里消失,永不重现。因为懂得,所以没有责问。只是有一天,我们是否都会后悔,后悔再一次让缘分与我们擦肩而过?在我20岁的生日来临之际,他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在我21岁的生日之际,他再一次从我生命里剥离。

原来最痛的不是生离死别,而是我站在你的城市里,想象当我们老时,你牵着我的手走在路上的样子——

步伐蹒跚,十指相扣,相扶相依

细碎的步子把小巷踩得悠长悠长

交叠的影子被夕阳

偷偷定格成画

名叫一生的浪漫

睡吧,当梦醒,已是归程。我把我最初的爱留在了心的最底层,一层一层结茧,封樱

花开时

你没有来

花落时

你还没有来

是否

当雪落

你的足迹才深深

烙痛了我乌黑的眼睛

2007年2月15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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