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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那间我都懂了,原来我们早已没有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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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布时间:2009-0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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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早就像写一写这个人,写一写这一段感情,希望还会有人愿意听我这样不知悔改的忏悔……故事很简单,但是写了很多,我想写简单一些,可是我不知道应该忽略掉其中哪一个环节。

那是夜幕降临后的一场邂逅,我开车出门,在家门口的转角处我四处张望,确认两边没有车辆,然后缓缓转出,结果却还是和一辆飞驰的本田撞了个正着。我记得那天我穿黄色的Teenyweeny的牛角扣毛线衣,顶一个刚剪好的平刘海,走出车门的那一刻,我依然神情呆滞,犹如梦游。我想那时我看起来一定像个傻子高中生,我想说,我已经23了。

车主不是开车那人,而是个更年轻些的男人。他来的时候表情严肃,只是一本正经的打着一个接一个的电话,冷冷的看了我一眼,转身问开车的人“是她撞的吗?”这男人很瘦,瘦的像条竹竿,衣服却穿的光鲜,不高不矮,发型另类,头发都往一边撇,一边短的像平头,另一边垂到耳朵,眼神凌厉,有些许霸气。这一切的特征,犹如几个鲜明的大字写在头上“我不是个正经人”。这些年这个城市盛行一种收入可观的违法行当,我想他应该脱不了干系。但是我并不害怕,一是我没借他的钱,二是,我妈在一旁唠叨埋怨我的时候,那个开车的人还一脸笑容的安慰我妈“没事的,没事的”。

交警来后,拍了照片,扔下一句“互相留个号码,周一叫保险公司处理下。”便扬长而去了。随后男朋友也来了,打了电话到交警大队的熟人,确实了没什么事后也随后走了,我不得不强调一下,我的男朋友是个多么爱我,并且家境富裕,有政治背景,年轻有为的大好青年。

那个车主还是冷酷的样子,冷冷地来和我要电话号码,我看了看那辆拖着整条挂在地上的保险杠的本田,拿手机的手有些微微颤抖,不知道是恐惧他那凌厉的眼神,还是恐惧刚刚反映过来,刚才那一幕。我只是乖乖的报给他电话号码,本来要出门潇洒的心情全然不见,回来家,我才意识到,我没有要他的电话号码,竟然。

于是我只能等,因为我的车保险没有办好,也许不能赔钱,万一我负全责。我想找他商量,或许可以私了。可是手机始终没有声响,只好等到周一去交警大队处理,还好男友的关系,我们各付各的,各陪各的,免去了很多麻烦事。第2次见那个人,没什么变化,看人的眼神只是一掠,反倒那个开车的人显得热情,处理完事后,还要送我回家。我不太好意思的上了一辆SUV,开车的是那个人,冷冷地问“到哪里。”我想了想说“到撞车那里”说完又觉得可笑,只听见那人“呵”一声短笑。我突然觉得,这人或许没有看起来那样冷血。而他身边那位却是喋喋不休了一路,兴致甚高,还说要约我喝茶,而他,却是一言不发……

而那天之后,我时常会收到他的一些短信,短短的几个字,问我在干嘛,或是问我在哪里,但是从来也没说要见我。而习惯了不回别人短信的我,在收到他的只字片言之后,却不能抗拒地回复着,直到他不再回复,我还是愣愣地看着安静的手机。曾几何时,我认为他是喜欢我的,因为总是谈谈地却很迫切地希望了解我在做什么。但是总是在几句话之后就了无音讯,任凭我再怎么探问,手机终究没有动静。每天都会有谈谈的几句问候,然而几个星期之后,我唯一比第一次见面了解地更多的就是知道了他叫华林。

愚人节那天,我没有被任何人愚弄,这让我有些失落,我突然想到那些童年里幼稚的谎言,早已一去不复返。晚上的时候收到了华林的短信,问我在哪里?我很快回复到,在家,无聊着呢,然后目不转睛地看着手机,仿佛在等着什么?许久,手机终于有新消息,他说,你来唱歌吧,今天过节。过节?我一整天都等着别人来整,以为这就是愚人节唯一的娱乐方式,殊不知这样的节日也可以像春节一样歌舞升平的拿来庆祝。要是在平常,没有车子来接,我是不会出门赴约的。我想问他是不是来接我,但是短信编辑好了之后始终没有发出去,也许是怕发出去之后便不再有回音。我什么时候对一个男人这样的小心翼翼了。

于是,我整理了一下面容,出了门。进了包厢,我才猛然发现自己像个笑话,包厢里的女人们露两条白花花的大腿,超短裙,高跟鞋,大波浪的性感长发,还有指甲上的水晶贴片在闪闪发亮。我显然有些不自在,并非不习惯这样的气氛,只是看着自己起床到现在没有换过的一套运动装,长袖长裤,包的严严实实,我从来没觉得自己衣服布料居然那么多。鼻子上还架着那幅黑框眼镜,我想自己看起来肯定土死了,整一个土包子,乡巴佬。我真想自己走错了房间,然后转身走掉,只是他显然已经看到我了。他走过来,招呼我坐下,示意我去点歌,虽然显得并不是很热情,但至少是在照顾这个在这里只认识他一个的穿着土气的女人。我草草地表示性地唱完了两首歌之后,实在不能勉强自己再呆在这样的场合下丢人现眼了。于是我告别离开,他突然说要送我,我没有拒绝。

一路上,我拼命的找话题,尽量的不让气氛尴尬,他偶尔笑笑,偶尔不说话。有一刻,我觉得自己很犯贱,我大可以不理会这个毫无情趣的男人,眼下还有大把的男人排队和我约会,况且还有个无微不至爱着我的男友。我用不着像现在这样劳心费神地维持这模糊不清的友谊而说着这些不着边际的话,可是,我却还一个不停地说着……

那天夜里1点,我收到他的短信,问我QQ号码,一会儿便有人加我。但是那边的头像始终没有闪动,我等了一阵,决定与他抗战到底,没道理每次都要我先开口说话。3点的时候我决定放弃,虽然我是夜猫子,但是女人还是需要睡眠的,于是我把QQ隐了,打算睡觉。却发现,在我QQ隐身之后他的头像也跟着黑了。我呆了片刻,告诉自己,这并不代表什么。

第2天,周末,男友要我一起去XX游玩,过夜,我没有任何意见,收拾了下行头就与男友碰头,晚上我们照常翻云覆雨之后,我提到了什么时候见家长。男友马上显得深沉,断断续续说出了很多理由,说晚一点再公开。我想今时今日我听到这样的答案的时候,我已经没有眼泪要流了,因为我已经习惯了,麻木了。男友不是不爱我,他愿意给我任何东西,除了这个,只是他觉得有些东西比恋爱更重要,而我当然喜欢有事业心的男人,赚很多很多钱给我花,但是当一个男人把别的一些东西看得比我还要重要的时候,我想,我还是受不了。我没有生气,只是渐渐麻木。手机传来新消息,男友吵着要看,我转过身没有同意。“你在哪?”我以最神速的动作回了一句“加班,在忙?”然后删掉短信,随后给男友看了同一时间同事发来的短信。是的,我撒谎了,我不是故意的,但是我确实撒谎了,自己都惊讶。

QQ上遇到华林,像他这样在社会上游走的人,应该很少上网吧,我想着。突然他的头像闪起来,还是那句“你在干什么?”我回一句“写博客”心理做好了对方沉默的准备。可是这次他却破天荒的和我说了很多,他告诉我之前和我说的哪里人,几岁都是假的。我顿时觉得这个男人恐怖,不管是说谎还是说实话,他都那么镇定,让人看不清真相。我说我不知道,也无所谓。他呵呵笑起来,我想着电脑那边的他现在是什么表情,是真的在笑吗,我突然很希望他是真的在笑。

那天我们聊天聊到凌晨3点钟,直到视频里的两个人都已经钻到了被窝里,还在聊,有一句没一句的,他依然话不多。但是却告诉我了好多事。于是我也不隐瞒,我告诉他我有个很爱很爱我的男朋友,但是他不想把我带回家,我从没和任何人说起这么丢脸的事,是因为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居然也会被人拒之门外,但我却告诉了他。他告诉我他做不正当的勾当,他说这个地方没有人敢撞他的车,他说如果是别人撞了他的车下场会很惨,他说他很想和我做朋友,他说,他说他有很多很多的女人。我沉默了片刻,说,那是你的本事,心里却有些凉。那边也开始沉默起来。

又过了许久,他发来一个博客地址,我进去,惊叹这是另外一个世界,满满的照片,但是到处充满阴暗。照片里有他也有别人,更多的是钱,是满桌满桌的钞票,我有些被吓着了。也许钱并不稀奇,把银行卡的数字换成现金之后,要这样的场景一点也不难,但是,当我看着这些照片,这些钱,却觉得胆战心惊。我脑子里第一反应是,这些钱是怎么来的,那个围着桌子数钞票的人是他,华林没错,脸上戴着笑容,我没见过的。接着我看到了有人在吸毒,庆幸照片里没有他,我急忙问他,你是否也玩。他反问到,你说呢?我想有吧,这世上并不是所有事只要我不希望的就不会发生。他说他玩冰,但是很少,不上瘾,也许这就是他的圈子,他的生活。我脑海里突然浮现他拿刀砍人的画面,也许他并非这样,但至少他黑暗。但是我却一点也不觉他恐怖,我感觉这人离我很遥远,但却很想看到他笑的样子,总觉得他可以更快乐的。

他问我,他是不是很坏,我说不坏,你只是不乖。

他又沉默……

事实上,我的确觉得他不是坏人,只是不乖。

渐渐的他开始每天准时出现在线上,有一句没一句的和我说话,渐渐的他开始开着本田每天送奶茶到我单位,送完便走,偶尔笑一下,渐渐的他开始对我说叫我注意身体,渐渐的他说,他想见我。

渐渐的我开始害怕,害怕有一天,我的谎言会越来越多。

渐渐的,男朋友意识到我心不在焉,对我越来越好,我却开始变得烦躁,他说要带我回家,我说,不用了。我说你是否觉得我不够好了,他一个劲的强调我很好,很相信我。全然不知道,当一个人总是强调一件事的时候,就表示心虚了。我想他已不相信我了,因为我确实每天撒谎。

晚上9点,华林打来电话,说想见我,我犹豫了下说好的,我把手机调了静音,然后出门。车里有他的朋友,有除我们之外第三个人在场,他反倒显得多话,气氛也略显轻松,那天他硬生生的把我带去了酒吧,任凭我怎么喊不要去,还是无济于事,其实我心里并不是真的那么抗拒的,只是为自己找个借口,我不是自己要去的,也许这样我才会没有那么愧疚,对他,或者对他。

那天11点的时候,我喝得有点高了,迷迷糊糊的看到手机一晃一晃地闪动着一个名字,灭了又亮,亮了又灭了,我始终没有翻开翻盖。我只是悄悄地把它反合到酒吧吧台。转过脸,看到一双迷离的眼睛,微微带着光芒,那睫毛很长,很翘,盖过我烫过的睫毛。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我,就像我正看着他。这样暧昧的场合,总是会酝酿出更多放荡的女子吧,我想我正在被侵蚀,因为我居然有错觉,看着他竟然觉得自己贪婪。

当我挂掉了男友的第28个电话,当29个电话响起,我接起电话,“我回家了,你别在催我了,到家联系你。”我想我此时的态度一定很恶劣,为什么,我们都是自由身,他凭什么那么管着我。突然我这一年来为他压抑心底澎湃心突然冲出了防线,我想要挣脱。

回来的路上我给男友打了电话,我知道那时候的他肯定已经气炸了。可是他依然用温柔的语气和我说话,说他不放心我,于是从家里溜出来,在公园里等我。也许你不知道男友是多正经一小青年,我想半夜出逃的事,他打从娘胎出来,至今还是第一次干。于是我只要赶去公园见他,突然觉得有些累。

男友看到我的时候,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紧紧地抱着我,身体微微颤抖,我握他手的时候发现手心有汗,我想他应该明白发生什么事了,他是聪明的。可他什么都没有问,只是轻声说,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安全的。我眼里突然有眼泪打转,他有些苦中作乐地说,你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我想他是害怕的,多么害怕的会失去我。我想这时候的我,是真的愧疚了,我想吻他,但是我真的累了。

回到家时已经零点出头了,才发现姐姐一脸横肉地质问我去了哪里,我这才知道原来男友打不到我电话后,打给了我姐姐,这让我觉得更累。她看我半天不出一句话,扔下一句“要想结婚的,就别和不三不四的人鬼混了。”气匆匆的走了。留下我愣愣的陷在沙发里,以为自己真是个放荡的女人,难道不是吗?

接下去,男朋友像是疯了似的每天打我十几个电话,追踪我的行踪,只是这样,我更理直气壮的制造谎言。再一次我坐在华林车里的时候,他牵了我的手,他告诉我他其实有女人,一个要结婚的女人的时候,我呆住了。他告诉我,他们每天吵架,吵的凶的时候还要打,扔掉很多东西,只是那个女人为他做了太多事,他要负责。我仿佛一下子全懂了,他时常沉默不语,却忍不住嘘寒问暖。霎那间我明白,原来我们都没有资格,就如他一样,就连开口说话的资格都没有。我们只能在深夜的时候,我的他睡了,他的她也睡了,我们手牵着手,听一首叫“相见恨晚”的歌,“你说我们相见恨晚,我说为爱你不够勇敢,我不奢求永远,永远太遥远,却陷在爱的深渊……”

看了一本书,作者是绿妖,深有体会,很有共鸣,她看似阴暗,可是我们都阴暗。她很快的教会我谁也不爱,只爱自己,也许我早该这样,钻心的温柔同样可以刺得心很痛,我倒希望自己的麻木,可以不问不闻不想不看。每当我开大音乐,沉默不语,或是低着头走路,路过爱我的人,却旁若无人,我并不是不快乐,只是我需要沉默片刻,细细数我心中虚无缥缈的杂念,数一遍,再数一遍。忽然天黑,忽然天亮,才发现,原来我们已经走了那么长的路,这是我唯一可以写的,关于爱情。

人生若只如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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