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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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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布时间:2009-0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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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丛枯草杂乱地堆在了许多灰暗的田埂上,我迈着松软的双脚走在回家的路途,一阵呼呼的风声从我凸起的脸颊掠过。冷月犹在昏睡,天际中几点光亮快被薄云吃尽,在东方平阔的云被里,一缕淡红色的彩带徐徐地探出身来。借着微暗的月色,沉沉的身躯下宛然现出一团墨色的幽灵,摇摇幌幌。

我走到一池长满了水藻的鱼塘边,一些小鲢鱼泛起层层涟漪,孤零地柳枝在冷风下嘶嘶地长叫。四下里没有虫鸣,静得可以清晰的听见断断续续的呼吸声。

那扇安置多年的厅门一半是虚掩着,从门缝中射出一道光线,瞬间被我推门的时候给刺入了黝黑的双眼。我惊愕地注意到,爸正站在淡黄色的灯光下发愣。

“爸,您怎么还没睡?都十点半了”我轻声地说道。又恐打扰爸的思绪,在我进退两难的境况下,爸回过头,我的心碎了,因为我看到的只是一个欲将爆发的火山,但接着又是一阵沉默,从爸那灯光下犹显发黑的脸上,有些伤痛,接着又是长长地一叹。

“爸,这是琴(我大姐)写给您的信”珍(我二姐)没带任何笑容地说,只是此刻本没有欢颜的余地。

“就知道看,拿去!”

“爸!”珍乞求道。

爸无可奈何地坐在了床沿,慢慢地读了下去。妈卧在床头,冷冷的,几束灰黄的头发从眉头直披到低低的鼻间。我看着眼前一幕死寂般的情景,心里不由得胡想翩翩,于是带着几许惧怕踏步到自己的房间,惯性地摁亮淡黄色的灯光,仿佛炸了一个雷,哆嗦了一下。

我放下书包,再次来到爸的房间,珍站在一旁对我说:“刚才爸去学校接你,又一人回来了”。

当爸看完了那满纸的字,我朝前迈了两步,对爸说“我不是说我不在学校吗?画室在访问街那儿——五柳画室,放学推迟了一段时间,到十点钟才......”

爸啊!您为什么那么固执,一个大男儿会突然蒸发么?我体会得到您去接我又没接到时的失望。

儿啊!你为什么那么固执,一个好父亲的劝解能有错么?我还要坚持去学美术。在您眼里,也许我很不孝,很不懂事,而后来,您又同意了。

此刻的我,眼前一片茫然,无奈得只有随风,因为凡风吹到的地方,常有我的足迹,凡有我足迹的地方,也常有风的声音,更有今夜爸的神情,久久回荡在我深大的心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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