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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忆我亲爱的爸爸

  • 来源:网络
  • 发布时间:2011-0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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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逃避,总觉得爸爸并没有离开我,总觉得他会不经意间出现在我的身边,有困难的时候,爸爸还会第一个出来帮我,在爸爸离开的这一年中,我的心总是无法言喻的痛,现在刚刚有一点走出这个痛苦。

2010年3月12日,我永远忘不了那个黑色的日子。接到小姨打来的电话是晚上7点多,此时距离父亲出事已过去了两个多小时。小姨只是轻描淡写地告诉我父亲出车祸了,当时我还心存一丝侥幸,应该会没事的,以现在的医学肯定会没事的。但很快,这一丝侥幸彻底化为了噩耗,父亲走了。瞬时我只觉得,天都塌了。在老师和几个同学的帮助下,打了一辆的士回到了家。时间已是晚上11点了,但家门前聚集的一大帮子人以及房间里传来的哭声无不证明这残酷的事实。走进房间看到奶奶伤心欲绝的样子,我首先想到的是逃,却又无处可逃,看到奶奶还打着点滴,我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悲痛,攥着她的手哽咽着却说不出话。我不知道是如何捱过那漫长的一夜的,第二天一大早,稍稍收拾几件换洗的衣服,便匆匆赶往东莞处理父亲的后事。一路上,眼前不断浮现着与父亲在一起的情景,不觉又潸然泪下。父亲体形偏瘦,身体一直也不是很好。记得有一次在与父亲互相开玩笑的过程中,我把父亲抱了起来,当时心猛地沉了下,很快鼻子也酸了,父亲的体重竟是如此的轻!由于常年在外奔波,居食无规律且加之患有胆结石使得父亲的健康不容乐观。当时心疼不已只希望自己毕业后能尽快找到一份理想的工作,将父亲肩上的担子接过来,让他能享享清福。然而父亲却没能等到这天的到来就匆匆地离我而去了,这叫我如何能接受。“子欲养而亲不在”这种滋味让我陷入深深的自责、悔恨与痛苦当中……

从来没有坐过这么久的汽车,天灰沉沉的,空气压抑的似乎能拧出水,呼吸也显得异常的艰难,让人感觉这段路没有尽头。脑子里一片空白,仍然不敢去想。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汽车终于停在了一所普通的楼房前,这就是父亲在东莞住的出租房,这里的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熟悉,屋外是几棵郁郁葱葱的荔枝树,而屋内极其的简陋甚至没有一件像样的摆设。思绪又飘到了08年的那个夏天,我在这度过了两个月,那是一段很快乐的日子,记忆中那是我与父亲单独相处最久的一次,也是我与父亲距离走得最近的一次。那阵子我就像一个小孩子老跟在父亲的背后,他去街头的老乡那下棋,去菜市场买菜我都跟着。他怕我一个人无聊,带我去逛夜市,去当地最好玩的地方,变着法儿做我爱吃的菜……父亲虽然没说过什么煽情的话去表达他心中头的情感,可是在我看来他的一举一动都流露出他的爱,那只因为他爱得深沉。然而残酷的现实不断撕扯着我的意识:这一切都回不来了,父亲,走了。下了车,见到了已憔悴不堪的母亲和连夜从深圳赶来的姐姐,见到我她们又哭了,我心里更像是闷了块大石头,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我一直在提醒自己要忍住,现在我是她们唯一的精神支柱,我绝对要挺住……又是一个漫长而无眠的夜晚,父亲的容貌不断浮现在我的眼前,泪水肆无忌惮地流淌。第二天一早,我们乘车来到了殡仪馆,这是个多么可怕的地方,想到要在这里见我朝思暮想的父亲,心里又是一阵绞痛。办完简单的手续,我终于看到了父亲,这一刻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我猛扑了上去,跪倒在地紧紧地抓着父亲的手,可他的手不再有我那熟悉的温度,冷得让我心头结冰。我抚摸着父亲的面颊,这是一张我不能再熟悉的脸,他紧闭着眼,就像是睡着了,我哭喊着“爸爸”“爸爸”,我多么希望他能睁开眼睛再看我一眼,我多么希望他能再叫我一声“哈崽”,爸,你起来,你起来再看看我和姐,你怎么舍得,你怎么忍心丢下我们就这样走了,爸,我很快就要工作了,我还没好好孝敬你,你怎么可以……可任我如何歇斯底里地哭喊,父亲依然故我。父亲,真的走了。我不知道我是如何走出殡仪馆的,但我很清楚那个我最爱的父亲走了,留下的只有永久的伤痛。我是那样的痛恨自己,我痛恨自己没有好好的去孝敬过父亲,我痛恨自己碍于那所谓的面子而没有去向他表达过我对他的爱,我痛恨自己没有为父亲带来过一丝荣誉除了无休止的麻烦……我绝对不是一个合格的儿子,不是。

当我接到那个还留有余温的盒子时,感觉我已经把父亲抱在了怀里,只是似乎要比原来我抱过的他重了许多,泪水模糊了我的眼睛,我一步一步走得很谨慎,头脑里一片空白。爸,我们回家了,爸,儿子抱您回家了……

……

一年了,这梦魇般的一年,让我饱受着思念的煎熬,我多么希望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噩梦,因为至少它终有醒来的一天,然后一切照旧,可当我这个噩梦醒来,却永远少了父亲的身影。我总是不自觉地掏出手机拨打着那个我最熟悉的号码,可始终传出的只有一句冷冰冰的机械式回复。父亲走了,可我相信他并未走远,我始终觉得他就在我的周围,默默地注视着我,牵引着我走向成熟、走向属于我自己的人生。我嘴笨,不善于去表达自己内心的情感,也无法说清我对父亲有多么的内疚和不舍。但我想说的是,对待我们爱的人尤其是我们的父母,好好珍惜,千万别等失去后才懂得什么叫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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