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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主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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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布时间:2009-0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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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中,母亲的主食是很杂的。不像我们,成天有那些个新鲜的干干大白米饭,或是稠稠的小米粥儿,或是香喷喷的白面馍吃。她常常不是吃大前天的锅巴,就是前天的剩饭,就是昨天的剩粥,再或是将那些个剩锅巴剩饭剩粥一股脑儿地全掺杂在一起,另加上一些开水给继续熬,再来继续吃。你说,这些老早就不被人喜欢和喜爱吃的食物,放在母亲眼里却始终当个宝似的,并且常常吃得津津有味儿。

你说,现在我们那里农村的生活水平其水准早已经是芝麻开花――节节高的了,较之于以前以往不再是同日而语的了。现今吃饱穿暖已经有保障没问题了,可是母亲她却依然是如此节省和节俭,也许她曾被59年至62年那几年的特大饥荒一时给饿怕害怕了的罢。所以其对待粮食的态度就显得格外弥足珍惜,绝不允许自己给浪费一米一饭一点一滴。

所以,每日每餐里的剩饭剩菜全部一股脑儿地被母亲给全包,并最终给全部吃光光一丁点儿也不剩的了。也因此,我们一家人在这一点上也乐得个如此之轻松如此之惬意起来,因为,我们可以不必为吃那些个剩饭剩菜而伤透脑筋,可以尽情尽量地享用这些新鲜饭菜的了。可是后来看到大姐也一年之中三次两次地偶尔来我家窜门做客,不知为何她也陪母亲一块儿在锅灶旁吃起剩饭剩菜的来了,待我们明白了个中原因之后,一时间心里惭愧了起来,于是也慢慢地尝试着吃起剩饭剩菜来,以便试图能让母亲给多吃些新鲜的饭菜。

但是母亲却是对这些新鲜的饭菜好像兴趣不大似的,对人的感觉好像是。不是很少吃,就是生怕给多吃了似的,经常情况是只略为吃上一小碗,便搁下饭碗不吃的了,却去翻弄些个红薯地瓜来生吃或是放入锅灶里来烧烤着吃。对于这个,我却一直在心底里深感纳闷,并一时地给理不清头绪也思不来想法的之个之所以然来。

也许,红薯地瓜这东东在城里可能算是新鲜货色,可是在我们乡下农村以往却粮食缺乏时却是每家每户里一时不可缺少的填肚抵饥的主食。而且现在大多数农户也极少去吃,种些红薯来,其红薯藤藤地瓜茎叶一般只用来秋冬时节,野外草儿干枯失色时来丢入牛栏里来偶尔犒赏一下喂牛,当然更多的情况是给丢入猪圈里给犒劳一下喂猪。至于那些个边边角角破破损损的红薯地瓜,一般是在大块剁削后掺进了隆冬时节给熬得滚滚烫烫的猪食里,成为那些猪儿的香甜可口的食物最爱。

但是这里,母亲却常常也给斤斤计较了起来。隆冬时分,一般到了红薯地瓜藤藤正旺衰时期,或是红薯地瓜即将丰改在望可以随时准备收获时刻,母亲便常常地臂弯里斜挂着一个竹篮,手里提着个小凳子,满面春风地步入春光旖旎风光无限的红薯地瓜地里,一边给小心地翻转着红薯地瓜藤茎枝蔓(每年要翻动个一两次的,不然那叶茎就会疯长起来,那以后收获的胜利瓜果就不会太大),一边细细地在每枝藤茎上给掐断了四五根茎叶来,叶子自然是用来犒劳犒赏猪儿牛儿吃的了,那茎倘若是稍嫩的,稍后便成为了我们一家人饭桌上的新鲜配菜来,香香脆脆,回味十足。而一些稍老的茎则被细心的母亲洗净后和辣椒一块儿腌入咸菜坛坛罐罐里,直到最终黄黄嫩嫩地捞出,炒熟放在火锅里煮得欢欢腾腾香香甜甜脆脆辣辣的,则是一家人冬季里一个极好极佳的下酒下饭的主菜食了。

我们那里的红薯地瓜一般分两种,一种是暗红色的,称之为白心红薯地瓜;一种淡红色的,称之为红心红薯地瓜。暗红色的水份少,其外表粗糙稍觉丑陋,生吃味儿口感稍差,蒸熟吃味道最美。但是淀粉多,营养高,一般被选作选用腊月过年时节制作红薯地瓜淀粉来的。淡红色的水份多(即为城里街头那随处可见的小贩拉着架子车叫卖的那一种),外表较为光鲜,甜甜的,生吃效果极佳,烤熟效果也不赖,但较之上面那种暗红色的那种,则是不能同日而语,相互比较比拟的了。

那时节,母亲就极为喜欢喜爱这个红薯地瓜。所以在每年红薯地瓜种给播种在地里去,直到胜利收获时刻这期间,母亲就眼巴巴地一日三次的去地头看它们快乐地抽芽快活地长叶,直到它们在地底下给快快乐乐快快活活地结出果实来。这时,母亲最是非常之幸福最是非常之快乐的,常常是一脸的春风而去满脸的喜悦而归。

也因如此,见母亲对红薯地瓜是如此之喜欢和喜爱,于是父亲就会在每年这个时刻都会挑选一块离家比较近的,那些土地比较肥沃的一块地来大面积地种植一些红薯地瓜来。牛皮不是吹的,火车不是推的,泰山不是堆的。反正那时节直到许多年里许多年后,我家播种的红薯地瓜面积在我们那小山村里是数一数二最大的,而最终我家收获的胜利果实也是自然而然地是全院中最多的一家。信不信由你。

当年的红薯地瓜被母亲一脸地喜悦地收回来,堆放在堂屋角落里,母亲一般会迫不及待地给连续焖几次红薯地瓜干饭,或是煮几次红薯地瓜稀粥,或是一时图个省事儿,干干脆脆脆脆干干地给全部蒸熟煮熟一锅香香甜甜的红薯地瓜来当饭吃。拿我们院中的人当时的话来讲,就是拿红薯地瓜当顿!

其实红薯地瓜香香甜甜的,味道也蛮是不错的,一时偶尔给弄回吃吃图个新鲜感觉,但是天天给弄这个吃这个却往往会令人生起厌来。这东东吃多了肚子里就会气鼓气胀的,一时给撑着胀着会挺难受的。更为可恼的是,这个东东一味吃多了会臭屁响屁的屁屁特多,就会一时给憋不住而会随时随地地给放出屁屁来。一是令人尴尬,二是污染环境。那时,院人都会笑着问,又是吃了红薯薯地瓜瓜的吧?

那时候,家人也挺爱吃这个红薯地瓜的。特别是用它来蒸饭过后的红薯地瓜锅巴,都成了家人的最爱,往往饭熟开锅盖盖的一揭,那香喷喷的红薯地瓜的浓郁香味儿就扑面扑鼻而来。往往的情况则是,一锅好好的米饭全被我们用七饭铲八饭勺地给翻弄得个七零八落了,那平时被我们不屑于顾的米饭锅巴此刻却被我们争先恐后地全部瓜分蚕食完毕。也难怪,那些个红薯地瓜锅巴被我们香香甜甜口舌生津地搁在碗里,被我们甜甜香香津津有味地捏在手里,那种感觉,真的是用一个字来形容,棒!那种滋味,真的得用一个字来形容,爽!

那时我最喜欢和最爱的就这个。所以往往一到开饭时间,假如我没有第一个拿起饭铲饭勺,第一时间给揭开锅盖抢得先机来,母亲便不得不提前告诫家人务必要手下留情给先行替我给预备留好的招呼先。

记得我小时候在去上学去的路上,常常手里不是给拿着个红薯锅巴疙瘩,就是怀里给揣着个蒸熟烤熟的红薯地瓜来。这种温暖的情景温馨的场面,直到现在还被我偶尔常常美美甜甜地给回忆起给打捞起,都似乎是一如昨天一般地清晰可见。原来,那种酣畅香甜的感觉一部分来自于那些淡淡的红薯地瓜之馥馥郁郁本身的固有香味,而那份湿润幸福的感觉更多地则是来自于一个伟大而又平凡的母亲之深深地慈母心田!

那些个红薯地瓜一般放在家中堆放十天半月左右时间,待到其水份风干了些的罢,母亲就会耐心细致地逐个挑拣一些那些面色没有碰坏擦伤的红薯地瓜来,随后给窖藏在一个干燥的山洞里,外面再塞住一个大的石板石头来给挡住,旁边间隙里再满满糊上一圈黄泥巴,这样就可以一直窖藏珍藏到第二年的二三月里来。

记得我曾好奇地问过母亲,为何对红薯地瓜如此这般地独自偏爱如此这般地情有独钟。她呵呵地笑,说这个红薯地瓜可真是好呀,不要油的不要盐的,生吃也可,熟吃也行,既管饱又管渴,手里带着方便,怀里揣着踏实,这辈子吃不够,下辈子也吃不够。

母亲已离开我们整整十三个年头的了。现在时常走在深圳的街头,经常见到一些个拉着架子车卖烤地瓜的小贩吆喝着或停驻或经过。每每一看到那些正冒着热气腾腾的烤红薯烤地瓜时,我就在心底里不由地忆起想起了我那亲爱的母亲来。此时,她正佝搂着身子,在锅灶旁一边往锅灶里填塞着木柴,一边顶灿烂顶灿烂地盈盈笑着,手里正捧着那香香甜甜地红薯地瓜来,正津津有味香香甜甜地吃着她的主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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