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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意为你,打赤脚穿红裙

  • 来源:网络
  • 发布时间:2011-1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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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的晚自习总是漫长又黑暗,特别是在这个圣诞节的晚上,我坐在教室里,将头埋进一堆考卷里发着呆,突然听到外面一声巨响,“嗖”的一声,响彻天际,打破了整个夜晚的平静。周围的同学纷纷好奇地探出头去,我隔着印花玻璃窗,抬头向上望,在那一声声巨响后,整个天空都被突如其来的烟花惊醒,天边被染成五彩缤纷的色彩,它们就像一束束开在黑暗里的花朵,瞬间绽放,瞬间熄灭。紧接着我看到景年站在一堆还未点着的烟花面前,短发,裹着厚厚的围巾,站在盛开一片花海的黑暗里,挺拔的身体在玻璃窗里微微闪烁明亮的光芒,轻轻向我靠近。

【你说,苏瑾,你敏感脆弱,只是为了等待我的出现。】

当我站在这所私立中学的校门口时,来来往往报名的学生都被身旁的家长拥簇着,挤在缴费口。唯独我一个人,背着红色的书包,扎马尾,穿一双有点脏的白色球鞋挤在一群人中间,手里紧紧攥着报名的五百块钱学费。这个夏天的七月似乎异常炎热,阳光似一簇簇拖着尾巴的火苗,透过层层墨绿色的树叶,点点坠落,打在我的额头和发上,我被密不透风的人群挤得喘不过气来,胸口一阵闷热,脑袋发懵,突然就昏倒在地,朦胧中,我仿佛听到有人尖叫,有人奔走相告,有人哭了,有人将我的身体轻轻地抱起。

当我醒过来时,睁开眼睛,我看到白色的印花玻璃窗,白色的窗帘,白色的被子,还有床边站着穿白色衬衫的他。我慌乱坐起,攥了攥手里的钱,只感受到手心的微热和细密的汗珠,紧紧攥到了稀薄的空气。你朝我走来,微笑着将钱递给我,我红着脸接过。他说“你叫苏瑾?”我睁大眼睛看着他说,“你怎么知道?”他指了指我的报道通知书,说,“你昏倒,我抱你到医务室的时候,他们要登记姓名,我从你书包里翻到的。”我再一次慌乱的低下了头,这个离我只有一尺距离,在我昏倒的时候抱我到医务室,穿着白色衬衫的男生,我在他面前突然觉得是自己如此卑微,他的眼眸漆黑明亮,身材挺拔,好看的短发,重要的是,我感受到来自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光芒,那光芒耀眼刺目,令我不敢与他对视。他走近,将自己书包里的面包和一盒牛奶递给我,说,“医生说,你昏倒是因为早上没吃早饭,天气又闷热的缘故。诺,这是我的早餐,我留在书包里没吃,你拿去吧。”我紧紧的抓着被角,低着头不说话。他将面包牛奶放我的我被子上,转身便离开了。我抬头,看到他的背影,突然后悔忘记问他的姓名。如果他是陪他的朋友来报名,或者只是偶然路过,或者...那一刻,我知道,原来我生怕与他擦肩而过,那距离下次的相遇便更加地遥遥无期。

初一的课程表很快就排好,课程还算轻松。我坐在教室第三排,南边靠窗。旁边一直空着的座位,班主任说是留给一位报名延迟的同学,我将书包里的课本整理好放在桌子上的时候,听到后排女生小声的嘀咕“呦,那个报名延迟的同学面子可真大,班主任还给他留了个那么好的座位,不知道是什么来头呢。”我低头轻笑,默默的整理。隔天,那个空着的座位便摆满了课本,我看到一个女孩坐在那里,低着头,看到我似乎有些拘谨。我冲她笑了笑,说,“我叫苏瑾,你呢?”她下意识的攥了攥自己的裙摆,说“我叫,林恩和”。

恩和,上课的时候会一手支着头睡觉,有时在一张印花的纸巾上写信,或者将随身听的耳机塞在耳朵里,散下头发将耳朵盖祝我经常在上课的时候要提高警惕,帮她看着老师的一举一动,如果稍微有眼神注意到她的动作就赶紧用手肘碰她的身体,或是在老师随意提问,叫她站起的时候,替她写出正确的答案。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紧张这个女孩,也许,是因为我听到了一些关于她的流言蜚语,关于老师们如此照顾她,是因为她是个孤儿。我不知道这些流言的真实性的概率有多大,但不知道为何,每次当我看到她的时候,我总是能强烈的感受到她身上的一些东西,和我是相似的,让我忍不住想要保护她。在我无数次帮她在课堂上完成她的小动作之后,她对我开始亲近起来。她知道,我不留校住宿,不吃食堂的饭菜,很多时候特意主动提出一起出去吃饭,周末,会故意和我一起回到我住的地方,和我挤在一张床上看书,帮我整理卫生。总之,在我不知道我们认识了多久之后,我们仿佛变成了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老师和同学都知道我们俩总是黏在一起,像是一对连体儿。每次到月底按成绩排座位的时候,无论我们谁先进去,彼此身旁的那个座位,都会为对方保留,从来没有一个同学敢坐过来霸占,我们似乎更像是一对亲密的恋人。

那天,清早升国旗时,我们都站在操场上听校长训话。恩和突然紧紧握着我的手,说“苏瑾,其实我就是大家说的孤儿,我爸在我出生几个月的时候,便出车祸死了,我妈将我丢给了爷爷奶奶,南下打工,这些年她只回来过一次,就是她送我来这个学校报到,之后便又是去了联系。”我感觉到她握着我的手不停的颤抖,声音哽咽。那刻,我的头顶盘旋着校长响亮的声音,耳边却传来恩和阵阵的哽咽声,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我将她的手反过来,紧紧的攥着,深吸了一口气,望着恩和陷在清晨阳光里一半的侧脸说,“其实我,我爸妈也在去年离得婚,我妈也去了南方打工,之后就再也没回来,她去年和我爸办离婚手续的时候,回来一次,当时,我分给我了我妈,我妈问我,是否要和她一起去南方,我看到那个眼神凛冽穿着时尚的女人,我觉得南方是个很可怕的地方,我使劲的摇头,我看到她眼睛里闪烁不定的光忽明忽暗。随后她便走了。我爸整天都忙着工作,喝酒,应酬朋友,根本无暇照顾我,我一个人在学校门外租房子,吃外卖。”我看到恩和眼睛里露出一丝惊讶,我猜如果我不说,没人知道这个每天穿着漂亮衣服,扎马尾,努力学习的女孩,是个独自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孩子。恩和突然看着我便掉下了眼泪,止都止不住,我也跟着流泪,那天清晨的升旗仪式,将这两个女孩的心紧紧的拴在了一起,连她们自己都不知道,那眼泪,是为了自己而流还是为了彼此而流。但她们知道那眼泪里的夹杂的更多成分便是亲情。

在那个时代和封闭的小县城,离婚是一件极不光彩的事情,我们仿佛是知道彼此的秘密一样,都努力的在彼此身上搭建一个厚厚的壳,阻挡世俗的眼光。恩和,很快就从学校的宿舍搬到我的小房子里,和我一起叫爸。每天给我写信,为彼此扎头发,在一间澡堂里洗澡,一起逃课,到县城的郊区闲逛一天,深夜里,为我搬开蜷缩的双腿。在放假的无聊日子里,陪我到我的小学瞎逛,我跟她讲,我的童年,到河边抓蝌蚪,去隔壁的村子里看正在施工的铁路,在课本里做的蝴蝶标本,为了养蚕,到很远的地方摘桑叶。每次我都说到脸颊通红,她却一直默默的微笑,看着我手舞足蹈。我想,我与恩和的感情一定是一辈子的,比亲情缓慢,比爱情更持久。

【你说,苏瑾请让我给予你一份久远且完整的爱。】

在我又一次和我爸吵架,吵到撕开脸皮彼此对骂和数落对方的时候。我依然又背起了我的背包,摔门出走。我不知道去哪里,在这个新学校,新环境,恩和去了她奶奶家。我一个人在街道和人群里兜兜转转,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的面前视野越来越开阔,一片茂密的树林后面出现了一条小河,我顺着那条路径直走进树林里面。站在这条平静的小河旁,我突然觉得浑身轻松,正当我要将球鞋脱掉,躺在河堤旁时,头顶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他说,“苏瑾,还记得我吗?”我回头,看到那个少年,迎风站在一棵大树旁,短发,白衬衫,明媚的微笑,我刹那浑身僵直,心止不住扑通扑通的跳,是那个男生,他再次出现了。

第一次激荡起我心底涟漪,让我盼望能够再一次见到的少年,此刻,在我最落魄的时候出现了。可是我的脸上滑了深深浅浅的泪痕,我的球鞋沾满了污泥,我的头发也不够整洁,被风吹到了脸颊上,此刻他却站在了我的正上方,望着我,将我的狼狈尽收眼底,我该如何与他对话。我低下头,默不作声。他从上面走下来,来到我身旁,他说,“苏瑾,上次,还没来得及跟你说我的名字,因为我看到你低着头默默不语的时候,我不由得紧张了起来,怕你生气。没想到,在这里再一次见到了你,我们真有缘,那么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你好,我叫景年。”我看到他伸出一只,手指洁净修长,我轻轻的握住,说:“你好,我叫苏瑾。”

我忘记那天我们具体聊了些什么,但是我记得,那天风很大,将我的头发不住的吹到他的脸色,他温暖的笑容,还有他说,见到了第一面就很喜欢我。我相信,那一定是命运对于我生活的弥补,拿走我生命里一个重要的人,再送给我另一个。我感谢,有这么一个人,在我默默喜欢他的时候,他先向我告白。

恩和在一天内听我提到景年第八次的时候,终于忍不住自己的情绪,说“苏瑾,我不喜欢他,他不适合你。”我看着恩和涨红的脸颊,眉头紧锁,我从没看到她向我这样发脾气,或许恩和说的对,我们需要更成熟强大的爱,才能弥补生活里所缺失很久的感情,那样温润厚实的爱是这样一个纯净的少年所给予不了的。我抿着嘴,不说话,看着恩和将他寄给我的一封封信撕成碎渣,丢到窗外,被风带到空中,然后消失不见。

初中生活很快结束,考试成绩下来。我顺利考上一所市里的高中,恩和,却留在了这个县城里。毕业那天,恩和抱着我一直哭,哭道浑身没有力气,我知道她是舍不得离开我,我又何尝不是。她看着我将自己的东西一件一件收拾到旅行箱里,她将我手里的衣服一把夺过去,大声嚷嚷“又不是不回来了,干嘛带这么多东西。”我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也提高了嗓门,冲她喊,“你不要这么幼稚,好不好,我不过是去上学,并不是丢下你不管。”她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下来,蹲在地上,一言不发,不停地流泪。我蹲下来,紧紧的抱着她。

高中的生活里,没有了恩和,变得单调枯燥。但是在一天清晨,竟然收到景年的信,他和我在同一地方,只是不同的学校。信的内容大概就是朋友之间的问候,以及问一些学习的问题。我知道,他定然还是对我念念不忘,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得到我现在所在的这个地址,但那中间一定费尽周折。我将这件事瞒着恩和,私下依旧和景年保持紧密的书信联系。我仿佛觉得景年,就是那个我一辈子要找的人,安定厚实的爱,他给予我的爱,是恩和不能带给我的安全感。我越来越依赖他,我们的书信该做电话,每个月我将自己一半的生活费都用作给他打电话了,他也每隔一周都要和我一起去市中心,牵手走过所以的大街小巷,骑单车带我到郊区的游玩,也可以彼此默默坐在图书馆安静的看一天书。和他在一起,无论做什么,我的心都是平静踏实,他带我走进了他的生活,让我重新认识了这个世界,令我相信真爱是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就像此刻我从来没有那么幸福,连想念和呼吸都是甜蜜的。

可是,当我有一天回去,发现恩和已经不在了,她只是留下一封信,简单的说明,已经退学,去了南方。我不知道,她去南方,是因为知道了我和景年在一起,还是因为她常说,要去她妈那里。总之,我看着空荡荡的房子,我知道那刻,我在感情上是愧对于恩和的。回校后,我便断了与景年的联系。

【你说,苏瑾,你是否还愿意做我生命里,那个打赤脚穿红裙的女孩。】

我看到景年站在一堆还未点着的烟花面前,短发,裹着厚厚的围巾,站在盛开一片花海的黑暗里,挺拔的身体在玻璃窗里微微闪烁明亮的光芒,轻轻向我靠近。玻璃窗里倒映出一片模糊身影,越来越清晰明亮,我默默的在心底倒数,三二一,我将手掌贴在玻璃上,他的眼眸瞬间便掉落在我的手掌上。我们还是一如从前一样的配合默契,像初始他时候一样。因为我知道,他使我相信从牵起他手的那刻,这个世界上就已经存在着真爱,他也知道,我一直都安静的陪在他身旁,这个利益横生的社会里,愿做一个为他打赤脚,穿红裙的纯净女孩。所以,他总是带着对我的爱和自己厚实的信念,无数次的在我完全没有预料的时候,一次次的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我走出教室,看到他放烟花的手,冻得通红,心不由得疼了一下。我紧紧的将他的手抱在我的胸口,眼泪一滴滴掉落在他的影子里。他将我一把抱住,他说,“苏瑾,我会与你一起爱你所爱的人,不论他是讨厌我,还是逃避我,请你相信,我会给予你一份永久完整的爱,填补你生命里所以爱的缺陷。”我抬头,望着那片被烟花照成白昼的夜,紧紧的拥抱着他,在心底默念,“恩和,圣诞节快乐,愿你也能够在这个浮华的社会里,找到一个能够给你一份踏实安定的爱的男子,让你可以为他义无反顾的打赤脚,穿红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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